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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七章 抓周(下)与逼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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阵子,去去他身上的戾气!”

    “小小年纪就要打要杀的,看了鲜血那副模样,像什么话…。”

    穆侯爷在不停的抱怨念叨,侯夫人却给他的话气了个俯仰:

    “卿哥儿可是你嫡亲的孙子,他才多大,你也狠得下心送他去寺庙?”

    穆侯爷抬头,鹰眼狠狠盯着侯夫人: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办法,难不成让他真长成个杀人魔头吗?”

    “咱这家里出了个混世恶魔还不够?”

    侯夫人死死咬着唇:“你休想!”

    说着就一甩袖子走了,气的穆侯爷抬手就砸了个茶杯。

    这边沐雪一边抱了小宝回去,哄了老半天才将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小木剑给弄了出来,又喊了温御医来给奶娘包扎,等哄睡了小宝,让雨竹带着去奶娘屋里睡觉,沐雪又大惊失色的招呼珠儿和红湖两个,将小宝平日玩耍的玩具通通翻出来,检查了一遍,看有没有带着尖尖角角的,全部清理出去。

    好一通忙乱,一直到亥时才宽衣解带上床睡觉。

    穆楚寒压着她做,发觉她眼神迷离却魂不守舍,不够专心,便惩罚似的不再怜惜,阵阵发狠,直到她在他身下忍不住连连求饶,才开始动作温柔起来。

    沐雪抱着身上的男人,轻抚他的后背,不停娇喘,直到他终于低吼一声,她才瞬间瘫软下去。

    如今他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,对她的要求也越来越多,若是她不配合,他便有得是法子折腾到她配合为止。

    穆楚寒修长的手指拂了拂怀中人,别薄汗沾上额头上的发丝,动情亲吻她的鼻眼。

    沐雪觉得两人在一起那么久了,她还是无法完全跟上他的节奏,无法适应他时而温柔,时而凶残的动作。

    每一次都累得要命。

    等她半死不活歇了好一会子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声音却带着情色迷离,撒娇一般,让她自己听了都难为情。

    “爷,小宝今日这般,明儿肯定要传的满城风言风语。”

    穆楚寒想去吻她的嘴唇,沐雪还想与他探讨小宝的事儿,便扭开了头,穆楚寒便去亲吻她的耳根,对沐雪的担心不值一顾,磁哑道:

    “无妨。”

    沐雪用手推了推,没推动他,继续说:

    “怎会无妨,爷,小宝以后可是你的继承人,现在就传出这样的名声,可不惹得朝臣诟病?”

    穆楚寒停了吸允,听明白了沐雪话中的深意:

    “娇娇信爷?”

    沐雪回头看了一眼穆楚寒的眼睛,瞬间就移开,点头,他这又是在故意勾引人了。

    穆楚寒便笑了,眼中桃花粉红,他还以为她一直为自己担惊受怕,是因为不相信他的能力,不相信他能做到那件事。

    沐雪没感觉到身边人的响动,忍不住回头看,却给穆楚寒突然固定住脑袋,来了个深情浓烈的吻,吻着吻着又翻身上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,沐雪又一次差点没起来床,等她收拾好了,赶紧招了明路进来:

    “你去外面打听打听,看有什么新奇事儿没有。”

    主要是她还是担心小宝的名声。

    须臾明路进来,眉开眼笑。

    沐雪赶紧问他怎么样了,明路知道她担心什么,便直接回:

    “世子妃放心,外面风平浪静,没有任何关于咱们家小公子的传言。”

    沐雪不信,那些王妃、世子妃们不可能不在这上面做文章。

    等到中午,整个盛京还是风平浪静的,关于小宝的话题好像给集体让人遗忘了一般,沐雪下意识的认为是穆楚寒出了手,却想不明白他是怎样让那么多家皇亲贵族同时闭嘴的。

    中午一过,盛京突然刮起一阵谣传大风,那风席卷了整个盛京每条大街小巷。

    不过须臾就传到沐雪耳朵里来了。

    这次流言蜚语的主角不是沐雪担心的小宝,而是左相家的那个庶出儿子。

    对的,就是那个去年把春闱作弊之事泄露出来的庶子。

    传言说这位沈家五公子自从去年春闱作弊,不仅被罚不许重新参加去年由穆楚寒主持的春闱,左相回家还对他狠狠惩罚了一番,连带着他姨娘也给送到了庄子里去。

    沈家五公子于是自暴自弃,变本加厉,整日流连风月场所,沈家太太见庶子堕落,不但不加以管教,反而有意纵容,不过数月,沈五公子的身子就给女人掏空了。

    偏他血气方刚,又受了几个狐朋狗友的讥笑,身子虚了不去看病养病,反而去寻了密药来吃,靠着密药继续与府中丫鬟,青楼的花魁胡作非为。

    如此拖了半来年,等到他姨娘用计回了相府,才发现儿子已然废了,便是服药也站不起来,何谈传宗接代。

    沈五公子的姨娘急得不得了,又不敢声张,更不敢让左相晓得此事,只得偷偷地求医问药,只是这不举之症哪里是那么好治的。

    那姨娘颇有手段,在左相家主母的眼皮子底下,都能将儿子养的那么大,也是很费了一番心思,终于寻的一记好药,慢慢将沈五公子的身子给将养了起来。

    不料,沈五公子身子刚有了些起色,便不安分起来,色心不死,一日,他在府中闲逛,无意间看着一名柳腰楚楚的美人,瞧着她俊俏妩媚,娉婷而过,他便顿时色心想与之着云雨一番,便直接拖到了假山后面行起事儿来,他却不知在他被自家姨娘关在屋里的几个月中,他爹左相大人又纳了房小妾。

    还是肃王爷送给左相的,便是那名被他一眼惊为天人的丫鬟。

    沈五公子几月没沾女人,加之将养了还几个月,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,捂着那名美丽俊俏的小妾直干得大汗淋漓。

    便是于最为关键处,却给经过的左相撞了个正着。

    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,各处细节处描述的真真儿的,说是那时,左相气的震怒,沈五公子给他爹那么一吓,顿时软了,再也站不起来。

    而后才发现他怀中抱着的是他爹新纳进门的小妾,骇得眼睛一番白,当即晕死过去。

    庶子淫乱,母子乱伦。

    这样的丑闻出在了一向自恃清高,门风严谨的左相相府,简直令整个盛京的人眼睛发亮,兴奋不已。

    沐雪听着明路绘声绘色的学舌,觉得沈家五公子这个人有些耳熟啊,细细思索才记起,之前哪天穆楚寒回来,硬逼着她坐在他身上,好像就提到过他。

    不说这件事的影响对左相到底有多恶劣,甚至有人怀疑左相的德行,觉得他连自己家的儿子都管不好,如何还能管好公务?

    这一盆脏水泼到左相身上,谣言逼得左相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朝堂上虽然没有人公然提出此事,但很明显大家看左相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,甚至一直跟随左相的大理寺卿都有些躲着他。

    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。

    如今谁与左相亲近,都有可能会沾上府中淫秽不堪,父子共享一女等种种难听至极的名声。

    为官者最重名声。

    虽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,又敢拿家中的众多公子小姐的名声开玩笑。

    就连皇帝冷子翀看左相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,甚至还隐晦的提点到,是否需要放他段时间的假,让他把手中的公务交给御史大夫来处理。

    左相如何肯放权,当即跪在皇帝面前嚎啕大哭,直说是有人造谣陷害于他。

    左相撞见他家庶子在假山后强奸庶母的时候,正逢内阁大学士蓝大人找他商议事情,蓝大人身后还跟着朝中两个顽固的御史,是出了名的又硬又臭的石头,脾气一上来,连皇帝都气得牙痒痒,却不能那他们怎么办。

    动不动就要死谏,巴不得撞死在大殿龙柱子上,永垂不朽。

    蓝大人便是沐雪的外祖父,一直中立,哪边也不靠近,此三人亲眼所见,还能有假?

    皇帝冷子翀看着在左相哭得老泪纵横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,要多狼狈有多狼狈。

    他挥挥手,也没说要不要他强制休假。

    左相回府气得差点去将沈五公子杀了。

    幕僚听了赶紧来把他拦下。

    “相爷,不可冲动啊!”

    “若是杀了五公子,这事儿咱可就永远也翻不了身了。”

    左相气的两眼发直,回到书房与两个幕僚关了门,商议对策。

    幕僚说:“相爷,此事为何就那般巧了?为何偏偏是那日,为何那小妾偏偏就让五公子给遇着了,为何蓝大人和两位御史大人…。”

    左相喝了口凉茶,渐渐冷静下来,他早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,只是事实摆在眼前,由不得他赖。

    “若真有人算计,相爷,此人不揪出来除掉,真是让人寝食难安啊!”

    左相看了一眼自己忠心耿耿的幕僚:

    “还能有谁,不是穆家老儿,就是穆家老九。”

    “可穆家人全部丁忧在家啊?”幕僚有些不信。

    左相咬牙切齿:

    “丁忧?丁忧怕是更方便他们行动。我的探子送消息回来说,穆家老九每日早出晚归,忙的不可开交,却又不知道他在忙什么?”

    “先生,您说,他不是忙着算计本相,又是什么?”

    一个幕僚皱皱眉,开口道:

    “相爷,不管此次是谁用了计,当务之急是挽回相爷的名声,制止住这流言。”

    左相如何不知道,只是他想爆了他那颗脑袋都想不出来,如何遏制流言,要知道如今他是越解释,大家越是不相信,盛京那么多人,他又不能把人的嘴都给堵上。

    即便他有本事堵了百姓的嘴,那些王公大臣的嘴呢?

    “相爷,别急。”幕僚开口:

    “向来流言都是流言治,咱们不妨放出个新的流言来,转移大家的视线。”

    左相坐直了身子,焦急问:“难道先生已经有了计划?”

    幕僚笑:“相也可还记得,两日前穆侯府给世子爷的小公子办周岁礼?”

    “传闻穆家九爷生的这个小公子,天生邪妄,嗜血的很,在抓周的时候挥舞着木剑大声喊杀,还砍伤了他的奶娘。”

    “传说这位小公子一见鲜血,就双眼发亮,嗜血得很呐!”

    左相沉思:

    “此事本相也有所耳闻,之前就听说这个小公子不同寻常,在世子妃惩治奴才的时候,对着满院子的鲜血兴奋的手舞足蹈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周岁礼,听说盛京的皇亲国戚主母都去了,既然是亲眼看到的,为何这事儿却没有传出来?”

    左相越想越心惊:“即便穆家有手段威胁一两家不让她们传出话来,怎么也不可能将整个盛京的王爷、郡爷、侯爷们都给威胁了一遍吧?”

    若是穆家握着那么多家人的把柄,那还怎么得了。

    幕僚却说:

    “相爷先别急,咱就先把消息放出去,即便穆家怨恨起来,也只会把账算到当场的那些人家去,若是能引得他们互相猜忌,狗咬狗,可不是一箭双雕?”

    左相便笑了。

    于是,当日晚上,盛京又有一小股消息开始慢慢传开,同样是说穆侯府穆老九生的那个宝贝儿子。

    说他是恶魔煞星转世,上辈子杀人无数,这辈子一生下来就喜怒无常,残暴嗜血,周岁礼上差点将他自己的奶娘给杀了……

    这话添油加醋的传了传,却并没有左相他们预计的效果那么好,因为百姓们不信呢,谁会信一个才满周岁的小娃娃能杀人?

    怕是连刀都拿不起吧!

    简直太荒谬了!

    而且真要是这样,穆家怎么敢邀请那么多的王公贵族去观礼呢?难道不怕把这小公子的不妥给曝露了吗?

    退一万步说,就算是小公子有什么不妥,为什么这些无风都要搅浪的主母怎么没把消息传出来呢?

    可见,这传言是假的!

    这话传了两天就不了了之了,大家还是趴着左相府的丑事津津乐道。

    气的左相在府里大发脾气,他就不明白了,怎么百姓这般愚蠢,偏偏逮着他不放。

    幕僚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,愣愣的说:“或许是穆家老九的运气好?”

    不过,外间关于小宝的传言还是传入了穆楚寒的耳中,原本他对自己儿子骨子里的残暴嗜血因子,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也根本不在意流言。

    但他不愿看着他的娇娇为此事担心。

    青崖查出来消息是从左相府传出去的,穆楚寒勾了勾薄唇,邪冷一笑,招了青崖上前来,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。

    青崖听了,瞬间睁大眼睛,心道:幸好自己不是九爷的敌人。

    第二天,关于左相沈家的流言不知不觉改变了风向。

    不知从何处传出来,说左相家风如此淫乱,父子都能共享一个女人,不定家里乱伦成风呢!

    说不定宫里的皇后娘娘都不洁呢,谁知道皇后娘娘有没有被沈家那些乌烟瘴气污染。

    又有人说,母子都能乱伦,谁知道父女、兄妹…。

    简直传的不堪入耳。

    皇后娘娘听了外面的传言,差点没气的哭死。

    皇帝冷子翀本就多疑,虽然知道左相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,但万一呢?

    虽然和皇后同房的时候,皇后元红还在,但听宫中的嬷嬷说,元红也是可以造假的。

    再想皇后生的女儿,如今也一周岁了,却长得既不像他,也不想皇后。

    外面关于皇后的传闻越演越烈,左相听说皇帝突然将皇后宫里的护卫全部换下了,那些护卫全部给杖毙了。

    又听说皇帝把皇后生的公主抱给了无所出的贤妃娘娘教养,皇后在宫中哭瞎了眼睛,也不得见皇帝一眼。

    一个一个的坏消息传来,左相瞬间老了十来岁,几乎把后糟牙咬碎:

    “好个穆家老九,是想逼死本相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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